存。

【顾玄武×张显宗】半生 5

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酒后乱性的人,更多的是酒壮怂人胆_(:3」∠)_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没有肉_(:3」∠)_ 拉灯了⋯⋯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顾玄武挑起了眉毛:“怎么的?还挺记仇。”

张显宗语气不咸不淡:“不敢。”

顾玄武一听就笑了:“操,是不是还得眼瞅着我把这两瓶酒喝下去了,你才能消气啊?”

张显宗看着他没说话。

顾玄武把翘着的二郎腿放下来,笑骂了一句:“他妈的。”说着把其中一瓶拿起来看了看,问了一句:“这什么酒啊?”又说:“你得陪我喝,说好了晚上一起喝酒的,灌我一个人算怎么回事啊。”

张显宗回身跟勤务兵说:“拿两个杯子来。”随后在沙发上坐下,身子往后一靠,说道:“洋酒。跟咱们平时喝的不是一个味儿。”

顾玄武看了看酒瓶子上的标签,没看懂。瞄了一眼旁边的张显宗,也是不辨神情。

“妈的。”顾玄武把酒瓶子往茶几上一撂,心里无可奈何的暗骂道:“什么玩意儿。”

及至勤务兵把杯子拿过来了,顾玄武挥手招呼人都退下去,伸手给两个杯子倒上酒,意意思思地笑问:“你真给我下药了?”

张显宗抬眼看他:“你看呢?”

顾玄武道:“我看你不能。”

张显宗从鼻子里哼了一声:“那还问个屁。”

顾玄武讪笑:“我给兄弟下药,我不是人了。”

张显宗仿佛是第一次听他说出句人话来,有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。

顾玄武接着说:“下的还是春药。传出去都他妈没法听,说我顾司令给参谋长下春药,叫什么事啊。”

张显宗发现顾玄武有种总能把他气得想笑的本事。他沉默了半晌才咬牙冷笑:“敢做不敢认?”

顾玄武喝了酒说话不过脑子,直接就抬杠道:“关键不是这么回事啊,上你还用下药?”

张显宗咬着牙向顾玄武微微倾身:“那要不要试试?”



顾玄武约摸着自己是醉了,要不怎么看着张显宗心里痒痒的有点骚动。他扯了扯领口,喝了一口酒打算压一压。一口下去龇牙咧嘴:“嗬!这什么酒啊!一股洋胰子水味。”

张显宗不以为然:“好酒。你喝酒跟老牛喝水一样当然喝不出来。”

顾玄武无奈,这会不喝倒显得他像个娘们,只得龇牙咧嘴的继续喝。喝着喝着品出了那么点意思,他喝高兴了,话也多,跟张显宗天南地北的胡侃,抚今思昔追忆往事。张显宗也不嫌他聒噪,就单是听,偶尔还跟他闲扯两句。

“你还记不记着那年,村里闹了饥荒连饭都吃不上。咱俩上山挖草根都得跟别的小孩打架。那年冬天真冷啊。饿不死也冻死人了。得亏没他妈死在那年。要不这文县跟这上万的人马不知道归谁呢。”顾玄武喝了一口酒感慨道。

张显宗点头:“记得。那年冬天特别长。到了最后一场大雪,大家都快熬不住了。你把兜里最后一小块棒子面窝头给我了。”

顾玄武皱着眉:“你小时候又瘦又小跟他妈小鸡崽子似的,我不管你你不擎等着死吗?”

张显宗露了点笑意,伸手倒酒,却被顾玄武一把抓住攥了个紧。

顾玄武呼吸滚烫,大半瓶洋酒下肚,心口那点小火苗没能浇息反而燃得更旺。张显宗的手握在掌心里是骨节分明纤秀有力的,张显宗的面孔在灯光下有点柔和又冷峻的好看。张显宗的一切一切,都那么的带有诱惑力。

顾玄武耳边回荡起张显宗咬牙切齿的那句:“那要不要试试?”感觉从头发丝到尾巴骨都过了电。他眯起眼睛咬了咬牙,心想,真他妈邪性了。

张显宗抬眼看了看顾玄武,见他中了邪一样的怔怔盯着自己,就垂下眼帘打算抽回手。没想到这一下没抽回来,反而被顾玄武往前一拽,张显宗没防备被拽了个趔趄,顺势就被顾玄武摁在自己的位置上,然后欺身压了上来。

那瓶开着的洋酒被动作间碰倒,咕嘟嘟的往外流了一地。






翌日清晨,张显宗起床洗了把脸,感觉身上还是疼。他妈的。顾玄武真他妈是个武夫。镀多少层金也改不了那个屠户出身的大老粗的尿性。张显宗长这么大,也没体验过这个干法。两个战场上杀伐的爷们,都一身势均力敌的腱子肉,像打架似的。真他妈够劲儿。

他走到桌子前,对着一块小镜子仔细检查衣领遮不住的地方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,看着看着,视线就停住了。张显宗把手撑在桌上,直勾勾地盯着镜里的自己。

没有这样的。说起来还是一军的参谋长,顶天立地的老爷们儿,自己送上门去让人干,干完了还挺高兴。张显宗想了想,直起身,给了自己一个评语:贱!

的确是贱。还贱得心甘情愿,满心欢喜。许是疯了,病了,着了魔。

疯就疯吧。张显宗套上大衣,把枪别在腰里。清了清嗓子跺了跺脚。蹬着军靴出了门。

军靴踏在地上,一步一响,衣襟翩飞,走路都带着风。



顾玄武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听勤务兵来报,张参谋长来了。

平时勤务兵是不敢在顾司令睡觉的时候打扰他的,可张参谋长一定要让他通报。勤务兵不敢得罪张参谋长,硬着头皮进来喊司令,一身冷汗。果然等来了司令一声不耐烦的“滚蛋!”

“司⋯⋯司令,张参谋长来了。”

张显宗⋯⋯一大早他来干什么?

顾玄武睡懵了,不知道心里为什么有点慌,一轱辘翻身下床,一个没站稳崴了脚,咕咚就坐在了地上,脑袋磕上了床栏杆。

三魂归位。昨天晚上的记忆全回来了。滚烫的气息,粗重的喘息。顾玄武只觉得心乱如麻。

是了。他干了张显宗。

那个不爱说话也不爱笑的,喜怒全不动声色的张显宗。那个打仗的时候习惯站在他后面给他殿后的张显宗。那个他喊了二十年兄弟的张显宗。


跟他一起长大的张显宗!


顾玄武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。他想自己真是色迷了心,连张显宗都能下得去手。顾玄武向来是荤素不忌的,男人就男人,没什么,又不是没干过。他忌讳的只有张显宗。他干谁也不能干张显宗!

勤务兵匆匆忙忙地跑过来扶他,被他一把推了个趔趄。顾玄武拔高了声音:“滚蛋!”小勤务兵慌得不知所以,赶紧滚了。

顾玄武自己扶着床站起来,脚踝上传来剧痛,他嘶了一声,站不稳跌在床上。

这怎么办?顾玄武坐在床边茫茫然地想。他曾经也想过,把那个单薄颀秀的小子压在身下干一场,在他情窦初开的那些年。他记得那个时候那小子的样子,看着文文弱弱的,笑起来有点邪,眼睛却是晶亮。偶尔凑在他耳边说话,然后马上笑着拉开距离,这就足够他心突突地跳,魂不守舍地怔愣一阵子。

可也只是当年。这些年他们一起上战场,打天下,出生入死,互相都欠着对方几条性命。两个人都从少年长成了手黑心狠的土匪阎罗。他老是亲亲热热地搂着他对别人说:“这是我亲兄弟,你们谁敢不恭敬他,就是打我的脸,听明白了没有!”

可闹了半天,是他自己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。做兄弟做到床上去了,还是他在上,压着张显宗,老饕似的掠夺了一场。

可这人现在就在会客室里坐着呢,再没脸该见还得见,顾玄武沉吟了一会,就自己单腿蹦着换了衣服洗了漱,又自己单腿蹦着来见张显宗。

张显宗一见他这个金鸡独立的样子就想笑,活像一只强壮的鹭鸶。几乎怀疑是他昨夜发力太猛导致一条腿抽了筋。站起来喊了一声司令,张显宗强忍笑意关怀道:“你这是⋯⋯”

顾玄武摆摆手,靠着书桌站定,问他:“什么事儿?”

张显宗把几页纸张递了过去:“没什么事,手下人昨天把文县的东西都交接清楚了,这是清单。”

顾玄武伸手去接,手指蹭过张显宗微凉的指尖,他骤然打了个激灵。抬眼去看张显宗,对方微微挑着眉毛,嘴角勾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看他。

他突然慌乱了起来,接过纸张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。昨晚的艳色又涌上脑子,让他心底发虚。


他咳了咳,鬼使神差地说:



“张显宗,赶明儿我给你娶个姨太太吧。”


评论(26)

热度(159)

  1. 共5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